第一百九十二章拆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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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二章拆臺
玉蟾自己也常常想，她心裏為什麽總是那麽多的顧慮，為什麽就不肯聽從月華的安排，明明他已經許下了那麽多的諾言，又為她做了那麽多事情……這一切難道還不夠證明他對這件事情的堅定嗎？就算只是為了讓月華不像現在這樣難過，她又有什麽不能答應的呢？可是，自從昨天回到月家這座大宅子以後，玉蟾忽然明白了。
月華嘴上說得十分決絕，對月府的每一個人都深惡痛絕，可是，昨天在見到老太太的那一瞬間，月華的眼眶濕了，拖著她的那一跪也是出自於真心的。畢竟，在這座大宅子裏，除了玉蟾以外就只有老太太是毫無條件護著月華的，而月華還是將那一點一滴的溫暖都記在了自己的心中。如果，這府子裏唯一待他好的老太太也站到了他的對立面，那麽，他會對這個世界對這個家絕望的吧？而那個遲暮老人的要求，他心裏就算再不甘願也一定無法拒絕。
既然如此，又何必去破壞他心裏最後的那點溫暖呢？玉蟾便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就算要在一起，也沒有什麽理由非要成親吧？”
“你這個……”月華猛地松開了她，恨恨地說道，只說到一半卻又頓住了，爾後緊抿著唇轉身拿起那些個丫鬟擺在床邊的衣服胡亂地披在身上，然後用力地拉扯著衣襟和腰帶。玉蟾也不過去幫忙，只是走到臉盆架旁邊幫他弄好牙刷子和藥皂，擰好了布巾，月華卻像是賭氣一般，臉也不洗，自己隨意地攏起頭發走了出去。玉蟾嘆了一口氣，還是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面。
月華直接去了迎福居向老太太請安，和同樣早起了的老太太一起用完早膳之後便出發去普慶寺上香。玉蟾一直都跟隨左右，但月華卻像沒看到她似的，一整天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。
除了這一天月華算是住在月府之外，第二天，月華便帶著玉蟾滿城地跑，先將幾間鋪子這段時間以來的經營狀況盤了一遍，隨後便是天天地去見他那些昔日好友，歐陽雲起、周允志等人都一一地拜訪過了。隨後便在城中尋起了新的鋪子，一有機會就盤上一兩間將他一路從南邊帶回來的貨物擺上，比如京城少見的香料和南邊流行的繡品、衣飾等等許多東西。因有他那些狐朋狗友四友宣揚。這幾間鋪子的生意倒是漸漸紅火起來。但是，他在船上那般信心滿滿地說要對付月旃氏，這幾天卻怎麽都不見他提起這件事。連月府也少回，這樣真能與月旃氏相鬥嗎？玉蟾不由得有些狐疑。
月華生了幾天氣，見玉蟾也好像沒事發生似的，他自己便覺得有些不自在。眼看著玉蟾明明若有所思地看著他，卻連他遞東西給她都沒發現。他便沒好氣地敲上了她的額頭，說道：“你有什麽事情想知道就直接問我，反正你這笨腦袋怎麽想也想不明白，有什麽可想的？”反正，跟她生氣吃虧的只會是他罷了。
“大少爺……”玉蟾有些驚訝，他不是已經好幾天不肯跟她講話了嗎？
“拿去！”這天氣已經入秋了。晚上還是頗有些涼意，他們雖然坐在馬車裏，但也灌了不少的涼風。月華便遞了一張毯子給玉蟾。前幾天，月華找著機會讓玉蟾去看了下大夫，雖然並沒有懷孕，那大夫還以為他們兩是急於求子的小夫妻，便告訴月華玉蟾身子寒。恐怕不易受孕，須得調養一下。又交待了平日裏要註意保暖之類的事情。雖然沒有懷上孩子讓月華松了一口氣，但事關玉蟾的身體也不可以輕乎，這幾天他不僅天天灌玉蟾喝藥，身邊保暖的東西也備了不少。偏偏，玉蟾自己對這些事情一點也沒發覺。
玉蟾接過毯子，熟練地將毯子抖開然後蓋在了月華的膝蓋上。他的腿上有傷，詹雪萌曾交待過這樣的傷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癥，平時要註意不要冷到。但現在天氣有些涼了，玉蟾竟然沒有註意到這些事情，竟然還有月華自己來提醒她，她不由得有些愧疚。
月華見她竟然將毯子蓋來自己身上，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，但自己還在生氣不好給她好臉色，只得自己動手，恨恨地將毯子蓋在她身上。
玉蟾一楞，說道：“大少爺，我不冷，還是你蓋……”
他一個不悅的眼刀丟過來，玉蟾便縮了縮脖子，待他收回目光之後，玉蟾又大著膽子坐得離他近了些，然後把毯子蓋在了兩個人的身上。
月華這才滿意了些，從一旁的暖壺倒了一杯茶出來喝了一口，然後說道：“玉蟾，你是不是在想我這幾天到底在做什麽？”
在做什麽？玉蟾皺了皺眉，說道：“不是在做生意麽？”
月華一楞，這才想起來，玉蟾於細處可以鉅糜無遺，但卻很少能看見大勢之所向。他隨即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沒關系，反正你很快就能看出來我是在做什麽了！”
果然，沒多久玉蟾便聽到了消息，兀良合家在南邊的一些作為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傳遍了京城，特別是兀良合將軍在圍困皖城時，正向城裏的武修元叫囂，何氏一脈的人忽然出現與城裏的武修元夾擊兀良合，兀良合將軍棄甲而逃的場面被傳得特別熱烈，而兀良合將軍的兒子，也就是月旃氏那位妹夫被活捉，在城頭上向武修元投降的事也被傳得繪聲繪色。
這些事情玉蟾也知道，其中有些事情還是她打聽來告訴月華的，但進了京城以後卻沒有聽到過類似的傳言。何況，兀良合家的人馬也還在外頭沒有回京呢。玉蟾覺得有些驚訝，便向月華問道：“這些消息是我們回京以後才傳回來的嗎？”
月華卻不打算瞞她，只是十分訝異地看了玉蟾一眼，說道：“你以為，我每天跟那些朋友們喝酒聊天都有哪些話題好聊？再說了，咱們帶回來的那些人也長了嘴，他們要說什麽我可攔不住？”
玉蟾忽然間明白了。
“你以為，我當真願意跟個內宅女人相鬥？”月華冷笑了一聲，說道，“她還沒那麽重要，她在月家作威作福這麽多年，不就是仗著娘家的勢力嗎？我現在就一磚一瓦地拆了她的後臺，到時候用不著我動手，恨她的人多的是！”
“可是……”玉蟾猶豫了一下，說道，“這樣會不會牽扯到月家？”畢竟，月家、旃家、兀良合家都是萬戶侯月闊家家的勢力。
月華頓了一下，說道：“無妨的，月家是文官，朝廷現在對文官，特別是漢人藉的文官看得特別緊，老爺子現在也必然不敢去捋那個虎須，與月闊察家的事已經很少插手了，何況武將的事情他本來也插不上手。再說了……現在這個形勢，夏人朝廷已經靠不住了，老爺子恐怕也要想法子另尋出路了。”那天，月望、月滿把他叫進書房問了他許多南邊局勢的問題，雖然他們還是沒向他明說，但月華也看得出來他們對月家的未來十分憂慮。
玉蟾便點了點頭。
不久，兀良合家的事情傳到大夏皇帝的耳朵裏，大夏皇帝怒不可遏，當場下令將兀良合一家抄家問斬，後來被萬戶侯月闊察.博爾赤金勸下，但付出的代價卻是月闊察.博爾赤金必須親自領去收覆南邊的失地。而此時，南邊的戰事仍然十分吃緊，大夏各城連連被攻下，而派去的軍隊卻仍是節節敗退，一個萬戶侯顯然還不足以對付遍布於各地的起義軍，所以，大夏皇帝還派了另一人去輔助月闊察.博爾赤金。
而那個人是歐陽雲起。
月華聽聞消息以後馬上就帶著玉蟾趕到了將軍府，歐陽雲起卻仍在後院餵魚。月華匆匆地說道：“歐陽兄，我原意只是讓兀良合家吃點虧而已……”
“別說了！”歐陽雲起打斷了月華的話，說道，“這件事情與你無關，皇上其實對萬戶侯早有疑心，自然不可能放他單獨去南方，而我雖然名為副將，實際上不過是監軍罷了。而你幫我帶回來的那些消息也很有用，相信我到了戰場上也不至於摸不著頭腦了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月華不由得有些著急。歐陽雲起現在雖然是將軍的身份，但畢竟從小養尊處優地長大的，在京城的這些差事也多半是仗著家裏的關系，根本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，恐怕還不知道戰場的危險！月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削減他的信心，只讓歐陽雲起遣退了下人，將自己知道的更多的消息也說給了歐陽雲起，最後仍然有些不放心地說道，“無論如何，歐陽兄你一定要保重自己……”
“我自然會！”歐陽雲起笑了起來，在他肩上捶了一記，說道，“你一個人帶兩條船都敢下江南，我帶著千軍萬馬還不敢出門了不成？別忘了，我還長著你幾歲了！出門一趟怎麽變得婆婆媽媽的？”
正是因為出門了一趟，月華才知道外面的危險，所以也不顧歐陽雲起的嘲笑，又叮囑了許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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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蟾自己也常常想，她心裏為什麽總是那麽多的顧慮，為什麽就不肯聽從月華的安排，明明他已經許下了那麽多的諾言，又為她做了那麽多事情……這一切難道還不夠證明他對這件事情的堅定嗎？就算只是為了讓月華不像現在這樣難過，她又有什麽不能答應的呢？可是，自從昨天回到月家這座大宅子以後，玉蟾忽然明白了。
月華嘴上說得十分決絕，對月府的每一個人都深惡痛絕，可是，昨天在見到老太太的那一瞬間，月華的眼眶濕了，拖著她的那一跪也是出自於真心的。畢竟，在這座大宅子裏，除了玉蟾以外就只有老太太是毫無條件護著月華的，而月華還是將那一點一滴的溫暖都記在了自己的心中。如果，這府子裏唯一待他好的老太太也站到了他的對立面，那麽，他會對這個世界對這個家絕望的吧？而那個遲暮老人的要求，他心裏就算再不甘願也一定無法拒絕。
既然如此，又何必去破壞他心裏最後的那點溫暖呢？玉蟾便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就算要在一起，也沒有什麽理由非要成親吧？”
“你這個……”月華猛地松開了她，恨恨地說道，只說到一半卻又頓住了，爾後緊抿著唇轉身拿起那些個丫鬟擺在床邊的衣服胡亂地披在身上，然後用力地拉扯著衣襟和腰帶。玉蟾也不過去幫忙，只是走到臉盆架旁邊幫他弄好牙刷子和藥皂，擰好了布巾，月華卻像是賭氣一般，臉也不洗，自己隨意地攏起頭發走了出去。玉蟾嘆了一口氣，還是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面。
月華直接去了迎福居向老太太請安，和同樣早起了的老太太一起用完早膳之後便出發去普慶寺上香。玉蟾一直都跟隨左右，但月華卻像沒看到她似的，一整天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。
除了這一天月華算是住在月府之外，第二天，月華便帶著玉蟾滿城地跑，先將幾間鋪子這段時間以來的經營狀況盤了一遍，隨後便是天天地去見他那些昔日好友，歐陽雲起、周允志等人都一一地拜訪過了。隨後便在城中尋起了新的鋪子，一有機會就盤上一兩間將他一路從南邊帶回來的貨物擺上，比如京城少見的香料和南邊流行的繡品、衣飾等等許多東西。因有他那些狐朋狗友四友宣揚。這幾間鋪子的生意倒是漸漸紅火起來。但是，他在船上那般信心滿滿地說要對付月旃氏，這幾天卻怎麽都不見他提起這件事。連月府也少回，這樣真能與月旃氏相鬥嗎？玉蟾不由得有些狐疑。
月華生了幾天氣，見玉蟾也好像沒事發生似的，他自己便覺得有些不自在。眼看著玉蟾明明若有所思地看著他，卻連他遞東西給她都沒發現。他便沒好氣地敲上了她的額頭，說道：“你有什麽事情想知道就直接問我，反正你這笨腦袋怎麽想也想不明白，有什麽可想的？”反正，跟她生氣吃虧的只會是他罷了。
“大少爺……”玉蟾有些驚訝，他不是已經好幾天不肯跟她講話了嗎？
“拿去！”這天氣已經入秋了。晚上還是頗有些涼意，他們雖然坐在馬車裏，但也灌了不少的涼風。月華便遞了一張毯子給玉蟾。前幾天，月華找著機會讓玉蟾去看了下大夫，雖然並沒有懷孕，那大夫還以為他們兩是急於求子的小夫妻，便告訴月華玉蟾身子寒。恐怕不易受孕，須得調養一下。又交待了平日裏要註意保暖之類的事情。雖然沒有懷上孩子讓月華松了一口氣，但事關玉蟾的身體也不可以輕乎，這幾天他不僅天天灌玉蟾喝藥，身邊保暖的東西也備了不少。偏偏，玉蟾自己對這些事情一點也沒發覺。
玉蟾接過毯子，熟練地將毯子抖開然後蓋在了月華的膝蓋上。他的腿上有傷，詹雪萌曾交待過這樣的傷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癥，平時要註意不要冷到。但現在天氣有些涼了，玉蟾竟然沒有註意到這些事情，竟然還有月華自己來提醒她，她不由得有些愧疚。
月華見她竟然將毯子蓋來自己身上，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，但自己還在生氣不好給她好臉色，只得自己動手，恨恨地將毯子蓋在她身上。
玉蟾一楞，說道：“大少爺，我不冷，還是你蓋……”
他一個不悅的眼刀丟過來，玉蟾便縮了縮脖子，待他收回目光之後，玉蟾又大著膽子坐得離他近了些，然後把毯子蓋在了兩個人的身上。
月華這才滿意了些，從一旁的暖壺倒了一杯茶出來喝了一口，然後說道：“玉蟾，你是不是在想我這幾天到底在做什麽？”
在做什麽？玉蟾皺了皺眉，說道：“不是在做生意麽？”
月華一楞，這才想起來，玉蟾於細處可以鉅糜無遺，但卻很少能看見大勢之所向。他隨即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沒關系，反正你很快就能看出來我是在做什麽了！”
果然，沒多久玉蟾便聽到了消息，兀良合家在南邊的一些作為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傳遍了京城，特別是兀良合將軍在圍困皖城時，正向城裏的武修元叫囂，何氏一脈的人忽然出現與城裏的武修元夾擊兀良合，兀良合將軍棄甲而逃的場面被傳得特別熱烈，而兀良合將軍的兒子，也就是月旃氏那位妹夫被活捉，在城頭上向武修元投降的事也被傳得繪聲繪色。
這些事情玉蟾也知道，其中有些事情還是她打聽來告訴月華的，但進了京城以後卻沒有聽到過類似的傳言。何況，兀良合家的人馬也還在外頭沒有回京呢。玉蟾覺得有些驚訝，便向月華問道：“這些消息是我們回京以後才傳回來的嗎？”
月華卻不打算瞞她，只是十分訝異地看了玉蟾一眼，說道：“你以為，我每天跟那些朋友們喝酒聊天都有哪些話題好聊？再說了，咱們帶回來的那些人也長了嘴，他們要說什麽我可攔不住？”
玉蟾忽然間明白了。
“你以為，我當真願意跟個內宅女人相鬥？”月華冷笑了一聲，說道，“她還沒那麽重要，她在月家作威作福這麽多年，不就是仗著娘家的勢力嗎？我現在就一磚一瓦地拆了她的後臺，到時候用不著我動手，恨她的人多的是！”
“可是……”玉蟾猶豫了一下，說道，“這樣會不會牽扯到月家？”畢竟，月家、旃家、兀良合家都是萬戶侯月闊家家的勢力。
月華頓了一下，說道：“無妨的，月家是文官，朝廷現在對文官，特別是漢人藉的文官看得特別緊，老爺子現在也必然不敢去捋那個虎須，與月闊察家的事已經很少插手了，何況武將的事情他本來也插不上手。再說了……現在這個形勢，夏人朝廷已經靠不住了，老爺子恐怕也要想法子另尋出路了。”那天，月望、月滿把他叫進書房問了他許多南邊局勢的問題，雖然他們還是沒向他明說，但月華也看得出來他們對月家的未來十分憂慮。
玉蟾便點了點頭。
不久，兀良合家的事情傳到大夏皇帝的耳朵裏，大夏皇帝怒不可遏，當場下令將兀良合一家抄家問斬，後來被萬戶侯月闊察.博爾赤金勸下，但付出的代價卻是月闊察.博爾赤金必須親自領去收覆南邊的失地。而此時，南邊的戰事仍然十分吃緊，大夏各城連連被攻下，而派去的軍隊卻仍是節節敗退，一個萬戶侯顯然還不足以對付遍布於各地的起義軍，所以，大夏皇帝還派了另一人去輔助月闊察.博爾赤金。
而那個人是歐陽雲起。
月華聽聞消息以後馬上就帶著玉蟾趕到了將軍府，歐陽雲起卻仍在後院餵魚。月華匆匆地說道：“歐陽兄，我原意只是讓兀良合家吃點虧而已……”
“別說了！”歐陽雲起打斷了月華的話，說道，“這件事情與你無關，皇上其實對萬戶侯早有疑心，自然不可能放他單獨去南方，而我雖然名為副將，實際上不過是監軍罷了。而你幫我帶回來的那些消息也很有用，相信我到了戰場上也不至於摸不著頭腦了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月華不由得有些著急。歐陽雲起現在雖然是將軍的身份，但畢竟從小養尊處優地長大的，在京城的這些差事也多半是仗著家裏的關系，根本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，恐怕還不知道戰場的危險！月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削減他的信心，只讓歐陽雲起遣退了下人，將自己知道的更多的消息也說給了歐陽雲起，最後仍然有些不放心地說道，“無論如何，歐陽兄你一定要保重自己……”
“我自然會！”歐陽雲起笑了起來，在他肩上捶了一記，說道，“你一個人帶兩條船都敢下江南，我帶著千軍萬馬還不敢出門了不成？別忘了，我還長著你幾歲了！出門一趟怎麽變得婆婆媽媽的？”
正是因為出門了一趟，月華才知道外面的危險，所以也不顧歐陽雲起的嘲笑，又叮囑了許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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